灵却令他寸步难移，它们缠住他的手脚，咬着他的脖颈和面容。他感觉到自己的魂魄被嚼碎，被吞噬，成为整个血海的养料，而自己的身体，正无可阻挡地被拖拽着往血海深处而去。

&esp;&esp;“本王何曾骗过你。”

&esp;&esp;天魔王非男非女的怪诞声音在他心中响起。“只要本王占据了你的身体，降临人世，你之所想一切都会实现。你将和&60943;&8204;些魂灵糅杂在一起，成为本王的一部分。本王所拥有的一切，难道不就是你所拥有的一切&60117;&8204;？”

&esp;&esp;对方的声音越来越轻。

&esp;&esp;不对。

&esp;&esp;是他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。

&esp;&esp;可怖的疼痛扭曲的尖叫围绕着他，诉说着他所亲手犯下的罪孽。

&esp;&esp;它们将他撕碎，将他吞咽。

&esp;&esp;容染睁大了眼眶。

&esp;&esp;他终于意识到，自己就要死了。

&esp;&esp;就这样狼狈地死在这个阴森不见天日的山洞里，没人同情。

&esp;&esp;逐渐飘远的意识之中，他忽然好像看到一只夜莺从昏沉黑夜里飞过。夜莺的毛发柔软而漂亮，会唱动听的歌声，让他魂牵梦萦。

&esp;&esp;他伸手想要去抓。

&esp;&esp;却抓不住。

&esp;&esp;那只夜莺永远从他的世界中飞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