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自虐一般。

他要和哥哥去解释，只是他还没做好准备。

纪云桥缓了一阵后，推开小宋，向着门口走去。

……

发布会结束后进入提问环节，纪云桥本想提前离开，却被一堆记者挡住了去路。

刺眼的闪光灯不断在眼前闪烁，灼热的灯光照在皮肤上，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。

身边是嘈杂的人，耳边充斥着各种关于这段时间新闻的提问。

“你是同性恋么？”

“网上传你已婚是真的吗？结婚对象是男人还是女人？”

“有传言说你的父亲是非自然死亡？你是怎么释怀父亲的死的？”

……

眼前人影幢幢，闪光灯一闪一闪，把每个人的每一个动作脸上每一个表情都映得格外清晰，纪云桥忍不住抬起手挡住眼睛。

却被身边的一个记者立马将手拉下来。

他的头更痛了，额头上的汗珠像水一样流下来。

四肢无力，意识边界逐渐走向模糊。

在纪云桥晕倒的前一秒，看见记者外围。

‘他’跑过来，拨开人群，走近……

是你么？哥哥。

纪云桥突然回忆起那天晚上。

林清霄红着眼睛问他：“既然那么爱他，为什么选择离婚？”

纪云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半晌后，林清霄放弃质问他，像是无可奈何地妥协，说：“安安，我不会逼你，不会强迫你，我希望你幸福，即使让你幸福那个人不是我，以前我或许会不甘心，但现在……我愿意放手。”

记忆闪回到更远一些。

秦苑说：“五年前你走的那天，他坐上了另一辆车走了另一条路线前往机场，你知道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他得到消息，林文锋想要杀你，在不能确定真假的情况下，为了保证你的安全，他以自身为饵，只有林文锋看到他上车的那一刻，才能百分百确定你也在那辆车上。”

“车祸，他昏迷了很长时间。”

车祸。昏迷。

短短几个字，概括了林清霄在纪云桥走后一段时间的生活。

这几个字仿佛钉子，钉在了纪云桥的心脏深处。

让他之后活着的每一个瞬间，每一次心脏的跳动，都能感觉到疼。

“半个月，终于把这次的幕后黑手抓起来了！”小宋一边气愤地刷着微博一边说。

冯佑叹了口气，说：“这段时间加班加点，除了抓人，还要配合公关，连续几天没睡过好觉。”

小宋瞥了他一眼说：“还不是怪你，把王玉宸塞到《路上行迹》里。”

“谁能想到他是这种人？当时也只是想卖他们公司一个人情，不过还好他已经被抓起来了，出狱后在娱乐圈也混不下去。”冯佑百口莫辩，他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，林总没把他开了真是宽宏大量，想到这里他问：“对了，小桥呢？这段时间怎么没看到他？”

他一个明面上的管艺人的总经，想知道一人在干嘛还要问他的助。

小宋皱了皱眉，说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那天纪云桥在发布会现场晕倒，后来被一个陌生男人还有姜涵带走。

小宋不放心，本想跟着一起去，但现场留下的烂摊子还要他处。

况且，姜涵他认识，是纪云桥的好朋友，所以便先让他们带着去医院。

谁能想到，等他把事情处好之后，竟然联系不上姜涵。

急得小宋没办法，只能上报林总，可林总听完，只是平静地点点头，说知道了。

听他这么说，小宋也放心了。但总觉得有哪里奇怪。

自王玉宸被抓，纪云桥在镜头面前晕倒，网络上掀起一阵关于网络暴力与网络谣言的讨论。

主流意见就是未知全貌不予置评。

在网络上不能听风就是雨，在一个消息不确定是真是假的情况下，除了谩骂与攻击，一个略有怀疑的讨论也是种伤害。

纪云桥的口碑回来了，人却不见了。

他两个月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。

……

“好久没看见那谁。”秘书室茶水间里，一位工作人员小声说。

另一位回：“会不会是出国去避风头了，毕竟这件事闹得这么大。”

“可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，他还没回来？也没在公司见到过他。”

“和咱们老板……分手了？”

“也不是没有可能，那咱们老板也太厉害了，一点失恋的样子都看不出来。”

“这种事能让我们看出来吗？说不定某个深夜里，抱着被子偷偷哭呢。”

“真有这么深情？”

“我见过，他超爱。”

“……”

秘书室的其他人都噤若寒蝉地看着站在茶水间门口的老板。

他们站得远，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