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的池底投下浮动的光斑。

沈双鲸深吸了一口气，“如果我溺水，请及时帮我打急救电话。”

桑白荔将垂落下来的卷发别在耳后，唇瓣殷红，“……这里的水深只有12米。”

沈双鲸：“……”

脑海里的苦情戏码瞬间被打断施法。

“好啦，没那么可怕。”

桑白荔跃入泳池，如美人鱼一般，身姿轻盈灵动，游了一个来回。

她游到沈双鲸的眼前，将湿漉漉的长发捋在脑后，扒着栏杆，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锁骨，“是不是很简单？有没有看会一点儿？”

仙女和妖精只有一线之隔，桑白荔此刻似乎变成了极擅蛊惑的水妖。

沈双鲸迟疑着点头，她的眼睛看会了，肢体还不确定。

好像也会了。

她道：“我试一试。”

桑白荔游远，给她让开位置。

沈双鲸学着对方的姿势，跃入水中。

“咳咳咳。”

“扑通”一声的巨响伴随着水花，水面吐出泡泡，随后冒出一颗脑袋，沈双鲸呛得眼眶发红，止不住地咳嗽。

满嘴巴的消毒水味。

桑白荔早有准备，拿过放在泳池一旁干燥的毛巾为她擦拭脸上的水渍，指了指右侧，“那边有下来的梯子。”

沈双鲸用控诉的目光看着她。

现在说是不是晚了点。

桑白荔检讨，道：“我没有说清楚，本来我想让你看我的泳姿，没想到你连入水也学。”

沈双鲸不求甚解，道：“不能学吗？”

桑白荔回答她，“那个入水的姿势对游泳初学者而言还是有难度的，我今天先教你如何适应水，以及蛙泳的分解动作。”

蛙泳是最古老的泳姿之一，许多场馆的游泳教练都是从蛙泳开始教起。

为了诱哄她对学游泳产生积极的兴趣，桑白荔道：“学会了后，你就是称霸海洋的小鲸鱼了。”

沈双鲸想了想，拉过桑白荔的手覆在上面，“姐姐，你知道这是什么吗？”

触感滑腻，桑白荔克制住自己想摸的念头，试探询问，“你的肚子？”

沈双鲸：“不对。”

料想答案不会如此简单，桑白荔又问：“你自由不羁的灵魂？”

沈双鲸：“……”

沈双鲸：“太抽象了。”而且她的灵魂为什么会在肚子里？

桑白荔很会抓取关键信息，抽象的反义词，就是真实了。

她道：“绿豆冰。”

沈双鲸再度摇头，宣布答案，“里面是刚刚喝的泳池水。姐姐，我已经没有肚子吃你画的大饼了。”

爆料嗓音暧昧，呼吸打在女生的耳畔……

会与教是两码不同的事。

好比沈双鲸对演戏的技巧有领悟,能当一个好演员，但要她传授技巧，她说不出所以然,因为她的办法是让自己入戏，没有教科书般的普适性。

桑白荔为了教沈双鲸游泳，帮她速成，提前看了教学的视频。如何放松身体,调整呼吸，蛙泳的发力技巧,等等重点都被她记录在笔记上,在今天之前将所有的细节都烂熟于心。

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。

小鲸鱼已经被她哄进水了,等她手把手教学之后，离学会游泳应该也不会太远。

阳光宜人,暖风舒适,温柔地吹拂着脸庞。

其实在决定入水的那刻，沈双鲸就选择了相信桑白荔。

池水漫过腰际，似被无数双无形温柔的手托举。

双脚踩在池底，臆想中的恐惧,一点点融化在涟漪里,不见踪影。

桑白荔先带她适应在水里走动。

水不是人类的敌人。

泳池不深,要自如走动，最关键的是保持平衡。

除去最开始那一会儿比较拘束,沈双鲸适应后，渐渐放开手脚，熟悉了水性，第一个学会了的泳姿不是桑白荔教她的蛙泳,而是无师自通了狗刨。

非常兴奋地表示要和桑白荔比赛。

比拼速度，两人一同从泳池的一端游向另一段，先碰到池壁瓷砖的获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