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着花花绿绿的服务生给客人们端上酒。
这是巴拿马的特色朗姆酒罗恩阿布埃罗塔尼,主要由龙舌兰糖浆和拉斯帕杜拉糖浆,泰尼港口酒和香料酒酿造而成。约翰给他们分别倒酒。江慈摆手。
“还是不喝酒?”
“请原谅我这个朋友。”约翰对谢昭说。
“他是个奇怪的人,上学时就是。”
“我以前和他有段时间是室友,我每次邀请他和我晚上一起出去玩,不管是参加派对还是什么别的活动,他总是拒绝说他晚上有要紧事情。”
“后来我发现他晚上的事情就是躺在房间里看热带虫子的科教片。
我还以为他是对我有意见,不过之后我发现其他人邀请他出去他也拒绝。”
“那是兰花螳螂,很有意思的。”江慈辩解道,“你们总是出去喝酒,还有对不同的女生们无意义地重复自我介绍。乙醇是一类致癌物,会损害脑细胞,我要保护我的脑子。”
“所以你大学时没有女朋友,不只是大学你一直都没有。”约翰对谢昭笑道,“幸亏他对男人也很冷淡,不然我要怀疑他的取向了。”
“很难想象吧?我当初看到他的时候,以为他至少同时有十个女朋友。”约翰调侃道。
“没有一个女生喜欢你,好可悲呀。”谢昭幸灾乐祸,总算逮到了一个可以攻击他的地方。
“有的人长得漂亮,但是脑子不正常,自然是没有一个女生看得上他。”谢昭啧啧道,“真是失败呀。”
江慈的嘴角冷冷地勾了一下。
“荒谬,灵长科求偶行为的数量多少和自我价值有什么关系。”
前菜上了是塞维切ceviche,这是一种用柠檬汁腌制的生鱼,在秘鲁和其他南美洲沿海国家的菜单里很常见。
谢昭尝了一点,透明的亮橙色柠檬腌汁偏咸鲜,衬出鱼肉的鲜甜。
“那倒也不是这样。”约翰说,“还是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,想追他的,尤其是亚洲女孩。虽然他总是懒得要死躺在房间里不出门社交。”
“不过这种男生也太难追了。”他笑道,“你根本就逮不到他,恐怕只有等一场破门而入的爱情。”
喜欢他?谢昭侧脸看了他一下,江慈纤长的睫毛低垂,根根分明,他正优雅地把餐盘中的柠檬挑出来,拿叉子的手修长漂亮。
谢昭哼了一声,可怜的小傻瓜们被他美丽的外表蒙骗了,傻子才会喜欢他。
服务生端来了一个木质大托盘,他用带着西语腔调的英语介绍,这是生鱼玉米饼塔,装在陶瓷碟里,里面配了些梨子酱和哈里塞调味酱。
他放在桌子中间让客人们自己分一分。
谢昭心情很好,所以食欲也很好。
她吃完了一个,见托盘里还剩下一个没有人拿,于是又伸手。
她还没起身,最后一个就被江慈迅速地拿走了。
她横了他一眼,不跟他计较。
接下来服务生又上了一大盘烤扇贝放在桌子中央,依然让客人们自取。
鲜嫩肥美的烤扇贝,浇上蒜香黄油酱,再配上清爽的皮斯克酸酒。
空气中弥漫了烤海鲜的香气与热带水果的香味混合。
谢昭大快朵颐,正想再加,最后一个又被江慈光束卷走了。
她忍了忍。
服务生又挨个给客人们端上了秘鲁香草黑薄荷腌章鱼,搭配了百香果和露露果。
还有些百香果跟露露果切开了,摆在桌子中央。
谢昭伸手想再拿一个百香果,又被江慈抢先夺下。
她脸上维持着礼貌的笑容,咬牙切齿低低道:“你饿死鬼投胎呀?不知道礼让一下女士吗?”
江慈美丽的眼睛弯了弯。“弱肉强食,适者生存,你抢不过就饿死吧。”他低声说。
很好。谢昭气笑了,这个无聊的男人时时刻刻拿她的话来堵她。
她握紧了叉子,蓄势待发,喜欢抢是吧,我让你一口吃不到。
江慈也竖起了叉子。
服务生端上了一盘烤蛏子和牡蛎放在中间,配上了辣椒酱和柠檬香草酱。
说是迟那是快,谢昭和江慈两人同时伸出叉子。
谢昭插到了蛏子,江慈的叉子阻隔了她的去路,他硬生生把她到手的蛏子抢了下来。
他慢条斯理地放到嘴里咀嚼,挑衅地对她笑了一下。
谢昭再插,江慈再拦。
接二连三,江慈快速地抢夺了每一口她即将到手的肉。
此时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叉子,这是海神波塞冬的三叉戟,这不是抢夺海鲜,这是在掀起大战。
谢昭放弃防守转而进攻,她拿叉子直接插到了江慈的盘子里,直接去抢江慈嘴边的。
他放到盘子里一块,她就抢一块。
叉子们不停地进攻防守缠斗。
整张桌子所有客人都停了下来,有个小孩稚嫩地声音响起,“妈妈我也想